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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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溪深处是吾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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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你写得好的人多了去了,但是你心中的世界,只有你自己才能写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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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为快乐的创作者,产出能被留存在这个世界上的、能影响很多人精神世界的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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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者学校没教的事-19

(19)

 

红色队伍因负重较大,行军速度本就不及另外三支队伍,此时已过了正午,烈日当空,人人汗如雨下,队伍中的年长者不免脚步蹒跚,拼命支撑方能勉强跟上。鼬向富岳进言道:“父亲大人,阅兵礼既已完成,可否命大家脱去铠甲?”

富岳微一沉吟,点了点头,传令下去,宇智波诸人如闻大赦,连忙就地解甲,用青布大褂包裹了,由一众青壮年负在身后。鼬更是肩挑手提,一人背负了五六副铠甲,依然步履稳健。 

四支队伍向东行进了一个多小时,抵达南贺川中游,四五艘木船已在河边等候,绿色队伍中走出数人,同黑色队伍的两名领队和白色队伍的领队之一按职位高低依次上船。船工摇动木桨,载着诸人顺流而下,其余人等在河边稍作休整,又分批向南行去。

众少年本以为这场“大阅兵”何等盛事,就算大人们不可能真刀真枪地大战一场,至少也得舞弄几下兵器,演练演练阵法,总不会“嗬嗬”吼几声就完了。谁知走到半途,宇智波就把铠甲脱了,没过多久,火影大人又坐着船先走了,群龙无首,队伍说散就散。眼看一场大戏就这样虎头蛇尾匆匆落幕,实在有负自己这些天来的热切期盼,众少年忍不住唉声叹气,没法抱怨大人骗小孩,只好怪自己一厢情愿想当然。

好在毫不费力就找到了水源。少年们奔到河边,先痛快地饱饮一顿,再把各自的水壶灌满,拿出自带的干粮吃起了午餐。秋道丁次在土坡上就把自己的连同鹿丸和鸣人的干粮全吃完了,这时仍是喊饿。佐助便把自己带的三只饭团分给三人,随即扑通一声跳进河中,打算捉点鱼虾来吃。

正弯着腰在清澈的河流中察看,忽然后颈一凉,一大捧水从领口浇入,衣服裤子瞬间湿透。转身一看,猿飞藤马不知何时也已下水,正用双手舀水泼他。正待反击,秋道丁次忽然从岸边跃起,重重地砸入水中,猿飞藤马避之不及,也被溅了一身。顷刻间,众少年除了油女志乃纷纷跃入水中,扑通扑通,你溅我一身,我泼你一脸,嘻嘻哈哈,好不热闹。

佐助只在小时候和哥哥两个人打过水仗,何曾经历过这般混战?当即兴致高昂地投入战斗,只觉得乐趣无穷,玩得连觅食都忘了。

众少年疯闹了一阵,直到奈良鹿丸提醒,才发现大人们的队伍早就走得看不见了,忙湿淋淋地爬上岸来,到处寻找行军的痕迹。佐助再想捕鱼摸虾,河里的鱼虾却早就受惊逃得无影无踪,他只得饿着肚子跟上大部队,踩着父兄们的脚印一路南行。油女志乃从书包里取出一只真空袋递给他,佐助接过,只见袋中封装着一串丸子,大小和哥哥最爱吃的三色丸子差不多,颜色却黑乎乎的。他道了谢,撕开包装,咬下一尝,只觉第一个丸子又咸又硬,像是风干的动物肉;第二个丸子苦甜苦甜的,像是烤焦的糖;第三个却酸酸涩涩,像是未成熟的野果。味道虽然不怎么样,却也足以果腹充饥。他再次向志乃道谢,见他双手各提着一只书包,似乎是猿飞藤马和犬冢牙的,便一把抢过,奔到那两人面前,二话不说把书包扔进他们怀里。 

众少年只道去时是生路,走一步算一步,而回来时是熟路,走起来会比较轻松。却不料回来时走了一条全新的路,还绕了个大圈子,路程反而更远了。刚才打水仗时的兴奋劲儿迅速消退,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疲倦和失落感。走着走着,膝盖也酸,脚底也疼,肩膀也塌了,头也低垂了,好似一队被击溃的逃兵。“火影大人”试图鼓舞军心,命八名“暗部部长”学着大人们的样子排一个方阵,然而排来排去,总排不成正方形;又带头模仿大人们的战吼“嗬嗬”大叫,可叫得嗓子都哑了,手下们却无人应合,不由得也意兴阑珊,耷拉着眉毛苦着脸,露出败军之将的颓丧。

佐助见日头越来越低,只怕没法在天黑前赶回家,便加快脚步,独自一人走出老远,回头一看,小伙伴们竟没一个跟上来。他本想一走了之,转念又想:不管怎么说这都是一次集体活动,自己要是撇下大家先走了,未免太没有团队精神。于是停下来等候,待大部队走近了,再快步往前赶。好在一路上遇到好几次南贺川支流,不愁没有水喝。如此走走停停,总算在太阳落山时遥遥望见了远方新火影岩高高的脚手架。

众少年走进村子,互相道了“再见”,便没有力气再多说一句话。佐助看着小伙伴们四下散开无精打采的背影,心想:以后就算大名殿下亲自来请,我也不想参加这“大阅兵”了……你们也是这样想的吧?幸好这事儿一百年才有一次,我们有生之年大概率不会遇到。

不过……如果是哥哥请我一起参加呢?如果我可以和哥哥一起站在宇智波的方阵前当领队呢?跑在回家的路上,佐助又想。那当然要去啦。无论路途有多远多辛苦,红色铠甲再丑再笨重,只要是哥哥,我一定会永远相伴你左右。

 

在所有的节日里,佐助最喜欢秋日祭,因为这一天族里会举行盛大的射术比赛,虽无明文规定,但遵照习俗,所有十五岁以上五十岁以下的男子除了病弱者都必须上场,每轮九人,每人每次三支箭,每一轮的前三名可以晋级下一轮,最后一轮的九人将代表全族男子参加秋日祭这天最重要的祈福仪式。

往年秋日祭总在十一月初,最后一声蝉鸣也消失之后,金黄的落叶铺满街道,某个秋高气爽的日子。佐助还记得最早的时候自己被妈妈抱在怀里,后来坐在哥哥肩头, 再长大一点,就和哥哥手牵着手唱着儿歌一起走在青石板路上。前年哥哥没有等他,和爸爸一起先走了。去年他缠着哥哥非要一起去,哥哥摸着他的头发温柔地说:“别着急,佐助,再等几年吧。”

今年为了准备“大阅兵”,一直耽搁到十一月中旬都没有动静。“大阅兵”后哥哥没有回过家,佐助去“新家园”找他,问:“哥哥,今年的秋日祭什么时候举办呀?”

鼬说:“就快了吧。”

“你会回来吗?”佐助又问,“还是直接从这里过去?”

“看情况吧。”鼬说。

佐助不明白哥哥到底要看什么情况,反正……只要哥哥参加就好。

 

这天有些秋凉,佐助盖着薄被睡得正香,迷迷糊糊中听见有人叫他:“佐助,快起床。”

以往若是不小心睡过了头,都是妈妈或哥哥叫自己起床,今天这声音却有些陌生。佐助把眼睛睁开一线,看见站在床边的竟是父亲大人,吓得立时清醒,忙从被窝里坐起,“爸……爸爸?”

“快穿好衣服,吃完早饭跟我走。”

只见父亲背着弓箭,穿着猎衣,一身秋日祭时的打扮,佐助又惊又喜,忙翻身下床,穿上蓝衣白裤,洗漱完毕,吃过早饭,又回卧室取了哥哥送的小弓箭背上,奔到玄关,父亲已经在门边等着了,见他来了,转身就往外走。

天刚有点亮,街道上一夜的落叶暂时无人清扫,父子俩一前一后地走着,佐助满心疑惑,想问父亲,却不敢开口,只是乱猜:难道……因为哥哥不在家,所以爸爸才……?这是不是意味着……或许……今天……我也可以上场?……还是说……哥哥……哥哥他……不去了?

心里七上八下地跟着父亲来到南贺川神社,只见神社前的广场上已搭起了一座高台,三面垂着绣着团扇家纹的青色帷幔,台上摆着一大四小五张案几。一对对力士从神社中抬出一面面大鼓(鼓面上也印着团扇家纹),放置在神社门口的鼓架上。广场西面的大草坪便是举行射术比赛的场所,许多工人正在草坪两侧用木条和木板搭建阶梯看台,草坪尽头已立好了九只圆靶,草坪四角竖着四支旗杆,杆顶飘着四面小旗(旗面上也绣着团扇家纹);广场东面便是南贺川,河边芒草摇曳,河水川流不息,水势平缓处用木船架了几座浮桥,一群穿得灰扑扑的男人正抬着一只大水缸(缸上也贴着团扇家纹)小心翼翼地从桥上过河。

只见那群灰衣人上了岸,穿过高高的芒草,径直朝父亲走来,尚未走到近前,佐助便闻到一股难闻的酸臭味,忍不住皱起眉头。富岳却笑着朝来人点头道:“各位辛苦了,今年收成可好?”

众灰衣人放下大水缸,拜倒在地,大声道:“托老爷的洪福,好得很哩。”

佐助见这群人个个筋骨强壮,看体格应是中年人,脸上却满是皱纹,显得十分苍老。正自好奇地打量,一个沙哑的嗓音随着橐橐的脚步声响起:“族长大人来得好早!在下有失远迎,还请见谅!”

“铁火兄何必多礼?”富岳笑道。佐助见三名身穿猎衣的中年男子大步走近,与父亲互相见礼,当先一人高高瘦瘦,双眉斜飞,眼角吊起,嘴角下垂,上唇留着浓密的胡须,下巴却剃得青青的,正是每年秋日祭时主持射术大赛的四大长老之一宇智波铁火。

宇智波铁火见了佐助,笑道:“二少爷越长越俊了,果然是虎父无犬子,和大少爷一般的相貌堂堂。可惜我家只有一个女孩儿,不然喜事成双,岂不美哉?哈哈,哈哈!”

富岳跟着笑了两声。佐助知道这位长老是族中的射术高手,心中本就存着晚辈对长辈的敬意,这时听他说“虎父无犬子”云云,更是对他生出许多好感,待听他说到什么“喜事成双”,却不明白何为“喜事”,为何“成双”。行了个礼,朗声道:“伯伯,早上好。”

宇智波铁火又转向那群灰衣人,喝道:“开坛!”

众灰衣人忙解开草绳,除去上面罩着的层层麻布,佐助只闻到一股甜甜的香气,熏得他晕乎乎的,又听父亲和铁火长老说着什么“今年的酒酿过头了”,方知这只大水缸原来是酒坛,坛中装的正是秋日祭专用的新米酒。

佐助心不在焉地听着大人们谈论关于酒的事,不一会儿,外公、大舅和族中另外两位长老也到了,彼此客套一番,那群灰衣人又封上酒坛,往广场中的高台处抬去。佐助侍立在父亲身后,百无聊赖,不住地扭头左右张望,只见族里各家各户的参赛男子从四面八方陆续赶来,住在河对面的族人们走过船桥,向神社正门集中,排着长队在一只画着团扇家纹的大木箱里抽取纸条,来时是一家家的父子兄弟,抽完纸条后,又在广场上重新列队,成为了同场竞技的对手。

不断汇聚的人潮中忽然出现了一伙熟悉的青年,走在最前面那人一头卷发,正是宇智波止水,佐助不由得心头一跳,暗暗欢喜:哥哥来了!忙凝目细细搜寻,哥哥却不在这群人中。

日头越升越高,天渐渐亮起来,各家的女眷也都携老扶幼向南贺川神社涌来。佐助看见族人们自动退到两边,让出一条道来,妈妈搀着奶奶,同阿姨、表姐、舅妈等一大家子慢慢走到最靠近广场的看台上坐下,众人纷纷上前向前代族长夫人请安。神社门口的鼓手们挥舞着鼓槌敲起鼓来,鼓声一阵急一阵缓,几名青年扯着一幅长长的画布来到草坪中央,布上绣着野猪搏猛虎的图案。老弱妇孺陆续坐满了看台,族长大人和四位长老也向广场中的高台走去,佐助却迟疑着不知该往哪儿走,是继续跟着父亲还是径自加入参赛者的行列,还是像过去那样坐到母亲身边。

富岳走上高台,在正中央的案几之后盘腿而坐,见小儿子仍呆立在原地,略一沉吟,向他使了个眼色。佐助会意,失望地走到妈妈身边坐下,心想:爸爸这是什么意思嘛?一大早把人家叫起来,害我白高兴一场。美琴见小儿子微微撅起嘴,笑着抚了抚他的头发。

一时鼓声止歇,宇智波铁火挽着长弓从高台上大踏步走下来,向众人环视一周,张弓搭箭,对着前方横拉着的画布连发三箭,一箭射中野猪的獠牙,一箭射中虎爪,一箭射中虎头,众人大声喝彩。一名侍从捧来一只方形木盘,盘中摆着数只酒杯,单膝跪地,将木盘举过头顶。宇智波铁火拈起一只酒杯,仰头喝干,持弓而立。鼓点声又响起来,六名劲装结束的少年排成一列从神社中走出,进入赛场,向族长大人行跪拜之礼,又一齐站起身,鼓声骤停。第一名少年向着铁火长老深鞠一躬,接过他手中的长弓转身面对画布,展臂拉开弓弦。

往年佐助只觉得射术比赛精彩有趣,今年奉父亲之命读了些古书,才知道这是一项历史悠久的传统习俗,对族人有着非同寻常的意义。

——远古时代,宇智波的祖先以狩猎为生,射术高明者为一族提供衣食所需,在族中有着极高的地位。同时期的外族人只能捉些野兔野鼠青蛙鸟雀来吃,宇智波一族却能捕猎狮虎熊罴等大型猛兽,连九尾狐这样的妖兽都能驯服为自家的猎犬,称霸一方,繁衍极盛。后来猎物数量锐减,先人们发明了刀耕火种之术,稻米取代了兽肉成为人们的主粮,射术不再是一族赖以生存的技艺,日渐式微,但仍世代传承了下来。每年秋日祭时,为庆贺稻谷丰收,祈祷来年风调雨顺,族中男子便组成若干小队前往森林捕猎大野猪作为祭祀的牲口,以感谢天地之恩赐,并向伟大的祖先致以敬意。后来野猪渐渐绝迹,便改为捕猎野鹿。再后来木叶建村,野鹿被尊为神兽,禁止捕杀,族人们便用木头、皮革和布匹制成野兽之形,向其射箭。后又把射击的对象改为帛画,再改为圆靶,逐渐发展成今日的射术大赛。而正式比赛之前由铁火长老主持的射箭仪式便是族中男子的成人礼。

只见那少年穿着崭新的猎衣,上身斜扣着锃亮的牛皮护胸,手中那把长弓据传是初代老族长用过的,弓胎用犀角和象牙制成,涂着红漆,弓弦是豹筋和蚕丝,弓身有一人多高, 即便成年人若非身高臂长者也难以拉满。那少年显是经过训练,稳稳地拉开,松弦,“嗖”的一声,射中了野猪背上的鬃毛。喝彩声中,那少年将长弓交于第二名少年,拈起木盘上的酒杯,一饮而尽,随即退到一边。

其余五名少年依次登场,五枚羽箭一一射出,扎在画布各处。佐助想起前年哥哥参加成人礼时,一登场便技惊四座,一箭射中了那只斑斓猛虎的吊睛大眼,看台上掌声如雷,父亲的脸上露出骄傲的笑容,令他艳羡不已。

鼓点声中,画布撤下,宇智波铁火又持弓登上高台。六名少年一字排开,另有九名男子从参赛者的队伍中走出,前六人走到六名少年的身前,将手中的弓箭交与对方,看年纪和长相应是少年们的父兄;后三人则与众少年站成一行。佐助记得前年哥哥在成人礼后,负责把弓箭交给他的是大舅家的表哥,那时候他便想:五年后轮到我接过弓箭时,站在我对面的那个人应该是哥哥吧。

比赛用弓比那张祖传的红漆长弓略小一些,弓胎用竹木制成,弓弦则是普通的牛皮。草坪尽头的圆靶却比佐助家后院里平时练习用的还要大一倍,中间的红色区域是七到十环,外围的白色区域是一到六环,十环的正中有一个黑点,即是靶心。九人按规定必须在两分钟内射出三箭,只听一声鼓响,箭如雨下,射中一至八环不等。佐助记得前两年哥哥都一路晋级到最后一轮,每一轮都是三个近乎完美的九环,心想:三年后轮到我出场时,能不能表现得和哥哥一样优秀呢?

想到此处,又是跃跃欲试,又是惴惴不安。又想起那天晚上哥哥说,“三年后,你十五岁生日那天,我会把所知的一切毫无保留地告诉你”,当时自己夸下海口,说一定会亲自找到答案。然而这段日子以来,自己先是专注于学校里的功课,后又沉迷于习武,还忙着小伙伴们厮混,几乎把那件事忘了。

想到和哥哥的三年之约,佐助的嘴角情不自禁地上扬,心情又变得愉快起来。参赛选手一组组上场,射箭,饮酒,下场,他饶有兴味地欣赏着每一支箭在空中划过的轨迹,在心中品评着各人的姿势和技术。除了专习射术的铁火一家,族中男子平时大都各操己业,只在快到秋日祭时才把弓箭拿出来临阵磨枪,因此水平参差不齐,好在无论射中红圆还是白环都有好彩头,即便脱靶也不打紧,偶尔有人失手把箭射到了旁边的靶面上,也只会赢得看台上阵阵善意的笑声。

 

就在南贺川神社旁的射术比赛进行得如火如荼之时,宇智波区寂静空旷的街道上走着两个修长苗条的身影,脑后都低低地扎着长辫,看背影好似一对孪生姐妹。

两人走到一座大宅院门口,一位老妇人已站在院门外恭候,神情中透出一丝焦急。走在前面的那人叫了声“外婆”,却是少年的嗓音。老妇人见少年身后的那人竟是个和外孙差不多年纪的少女,微微一怔,躬身行礼道:“欢迎光临寒舍。初次见面,请多多关照。”

那少女回了一礼。老妇人将两人迎进院中,在玄关处脱了鞋,径直走到一处厢房外,躬身道:“就在里面。这位……这位大夫,请进。”说着拉开房门。

一股浓浓的药气扑面而来,一个瘦得脱了形的中年男子正闭目躺在床上,那少女从怀中取出一小瓶消毒液清洗了双手,走进屋去,探了探男子的脉搏,翻开他的眼睑查看,又把手伸进被子,在他的胸口轻轻触按。那男子低声咳嗽起来。

少女眉头微皱,起身走出屋外,向老妇人道:“这位先生的病情我已经听鼬说过了。据我初步判断,应是先天性的心肺发育不良。能活到今天已经是奇迹了。”

老妇人面色微变,躬身道:“请问大夫,可还有救治之方?”

“现在我不能确定,还需要进一步的全面检查。”那少女看了少年一眼,道:“按理我是不该上门的。我们希望病人和家属都能有主动去医院就诊的意识。您也知道,医院里有更多专业的医生,更先进的设备和更科学的护理方法。” 

“大夫说得是。然而……”老妇人也看了少年一眼,面露难色。

少年低头沉思片刻,道:“外婆,还是问问秋人舅舅自己的意愿吧?”

“好,正该如此。”老妇人点点头,走进屋内,爱怜地看着病榻上的小儿子,柔声问道:“秋人,你愿意去村里的医院看病吗?”

中年男子仍闭着双眼,似是没有力气睁开,嘴唇微张,用极轻的声音说道:“母亲大人,鼬君,随你们决定吧。”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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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10-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