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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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溪深处是吾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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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你写得好的人多了去了,但是你心中的世界,只有你自己才能写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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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为快乐的创作者,产出能被留存在这个世界上的、能影响很多人精神世界的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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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者学校没教的事-11

(11)

 

两人回到“新家园”,在议事厅里等候的同志们都把目光齐刷刷地射向末子,见她面色不愉,止水抚掌笑道:“我就说你俩不成的吧,火影大人是什么人物?还非不让我去。”

末子瞪了止水一眼,没好气地说:“你要是去了,三句话就给人看出破绽来。”

那高瘦青年忍同志笑道:“我和泉姐可是大功告成。”说着从脚边的背包里拿出一块书本大小的物事,递给鼬。鼬小心地接过,拿在手中仔细查看。

“谁是你姐?”宇智波泉笑道,“多亏了大家的计策好。那火影夫人果然十分热情好客,摆了满满一茶几的糕点请我们吃,先是给我看她的家庭相册,又拉着我参观她家的花园,还送了我两盆菖蒲。”

“我说我花粉过敏,火影夫人就把我一个人留在客厅里,居然毫不防备。我就趁着两位女士赏花的时机找到那间客房,那老头还在睡觉,那只大箱子就放在床边。我往他脸上喷了点迷药,然后打开箱子,按照鼬同志的指示把那机器拆开,取了这玩意儿出来,又原封不动地装好。”忍连比带划地说,“那箱子轻了几斤,一般人根本不会觉察到。等他们发现不对劲,人都已经在云隐村了,哈哈哈。”

“原来是这样……”鼬拨弄着那块木板上的铁轴,“这边转一圈,到了那边就转二十几圈,用这样的速度在镜头前滑过,画面就动起来了。”

“这样我们就能自己造了?”末子问道。

“我试试看。”鼬说。

“那个人也可以放了吧。”止水用大拇指指指隔壁。

“人放了。”末子说,“东西留下。”

 

这天轮到泉主厨,她叫了几个小姐妹做帮手,五六个十八九岁的女孩子挤在厨房里嘻嘻哈哈。忍押着那云隐村技师来到一处偏僻无人的荒地,割开他手腕上的绳索,并不取下他头上的黑布罩和口中的纱布,让他自行寻路返回,随即转身离去。

这天的早饭是牛奶麦片、黄瓜沙拉、糖拌番茄和白煮鸡蛋。众青年聚在一起边吃边聊,反复咀嚼着昨晚如何干净利落地绑人劫货,如何刑讯逼供,今晨如何兵分两路,一边在火影办公室稳住几名大佬,一边在火影府邸暗中做手脚的种种细节,大都觉得兴味盎然,意犹未尽。未参与的同志纷纷表示羡慕,强烈要求下回也带上自己。说到火影大人坚持不同意他们派小队去云隐村参观学习,末子忍不住抱怨道:“我是真的想不通,为什么别国别村的人能来我们村,我们却不能自由进出自己的村子?”

这句话问到了大家的心坎里,人群中发出一片“嗯嗯”的赞同声。

木叶自古便有三大罪:逆上、叛村和通敌。“通敌”自不必说,“逆上”的“上”指的是大名,而“叛村”的行为之一就是不经火影同意擅自离开村子的领地范围。木叶分成内城和外村,狭义的木叶忍者村是包括宇智波聚居区在内的被高大城墙围绕起来的区域,即“内城”,几乎所有的忍者都聚族而居在城内生活;广义的木叶忍者村则包括城外的大片农田、平原、森林、沼泽、湖泊、山地和丘陵,以石碑和天然地貌为边界,南贺川大瀑布两侧的石像便是最具标志性的一处界碑。 

“叛村”的惩罚,轻则斩断四肢,重则枭首示众。鼬清楚记得自己四岁那年亲眼目睹一个没有脑袋的人被高高悬挂在城门上,脖子处好大一个血窟窿,肚腹被剖开,肠子垂在外面,流了满身的血。长辈们指点着尸体对孩子们说——这就是擅自离村的下场。这群“新青年”里他的年纪最小,比他年长的同志们回忆起此事无不打了个寒噤,都说那是他们一辈子都忘不了的童年阴影。 

“你们年轻人啊,看问题还是太片面。”止水比鼬大六岁,在一众青年里算是老大哥了,见识更广博,思想也更成熟些,“云隐村垄断影子戏的专利技术,还不是为了挣几个辛苦钱嘛。我们村的地理条件得天独厚,什么资源都不缺,即使不和别的村子互通有无也完全可以自给自足,当然不需要往外跑啦。雷之国多山多峡谷;风之国多沙漠,土之国多岩石,都极度缺水;水之国水虽然多,但是陆地面积太小。他们没有足够好的土地生产粮食,只能拿其它资源和技术和我们交换。你们知道云隐村来放一次影子戏火影给他们多少钱?整整八百两银子!简直是做慈善嘛。” 

“哗——”众人都被这个数额惊到了,“嗡嗡嗡……”一时议论纷纷。

“但是,就还是很想出去看看嘛。”泉双手托腮,脸上露出向往的神色,“峡谷啊,沙漠啊,雪原啊……那也是木叶没有的景色啊。”说着她看向鼬,“真羡慕你们暗部,好歹你们执行任务的时候可以出村,我们连这样的机会都没有。”

“我倒是在想。”鼬用食指在脸颊上按出一个浅窝,“别的村子也许和我们一样。云隐村的技师也是经过雷影的批准才能来我们村。如果能自由进出,村子里不是应该有更多的外村人吗?”

“是哦……”“对哦……”众人又纷纷点头。

“你们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忍来自莲见一族。莲见一族加入木叶不过六七十年,是木叶村最新鲜的血脉,“我爷爷说他小时候生活在西北苦寒之地,那里战火连年,人人朝不保夕,他跟着族人一路逃难到木叶,这才过上了吃饱穿暖的好日子。火影把大家牢牢圈在村里,也是为了大家好。木叶确实得天独厚,不只是物产丰足。火之国在五大国的中心,东有水之国,南有风之国,西有土之国,北有雷之国,都是我们绝佳的屏障。你们和平惯了,不知道在雷之国北面的北面,风之国南面的南面,土之国西面的西面,水之国东面的东面……还有许多地方在打仗呢。” 

“忍同志又来胡说八道了。”止水笑道,“你前面说的都不错,最后一句显然是信口雌黄,那水之国的东面是茫茫大海,人都没有,打什么仗?”

莲见忍知道止水同志的脾气,此君口齿便给,十分擅长抓别人话里的疏漏,极少有人辩得过他,于是哈哈一笑,并不反驳。

 

吃罢早饭,同志们各忙各的去了,鼬独自在议事厅里研究那块木板。临中午时,一丛翘毛在窗口探头探脑,他朝窗外招招手,只见弟弟背着自己送他的小弓箭昂首挺胸地走进来,摆了个威风凛凛的姿势,抿嘴而笑,眼神像是在问:“我帅不帅?”

“还称手吗?”他指着弓箭问。

“很好用!”佐助笑道,“谢谢哥哥!”

“这是我五年前自己亲手做的哦。”

“嘿嘿……我就知道!是哥哥用过的吧?”

“嗯哼。”鼬点点头,“小孩子用的玩具弓箭对你来说太小了,大人用的标准弓又大了点儿,而且太紧,也不好拉。这把弓你可以用上两三年吧。不过玩的时候要当心哦,虽然不是标准弓,还是有一定杀伤力的。” 

“我知道。我只用来练习射靶,不会对着人或别的东西。”

佐助看着哥哥手里的玩意儿,“这是什么?”

“放映机的重要构件。”

“对了,哥哥,刚才我看见许多人在北门大道给云隐村的技师送行,又吹又打又跳神又舞狮,可热闹了。”

“嗯。”鼬心想:那人在这边受了不少折辱,火影大人定会好好地补偿他,搞那么大排场也是帮他挽回面子,免得他回去后向雷影告状。

见哥哥专注于摆弄那“重要构件”,似乎没功夫搭理自己,佐助便把想问的问题咽了下去,安安静静地站在一旁观看。

“鼬,不好了,事发啦。”莲见忍匆匆走进室内,笑道:“火影大人指明要你、我、止水、卯吉、鬼坊、忠次去见他。肯定是那厮说了我们几个的相貌。”

“那就一起去呗。”鼬淡淡地说。

“哥哥。”

看着弟弟担忧的眼神,鼬笑着摸了摸佐助的头发,俯身到他耳边轻声道:“晚上再来,我在寝室等你。”

 

六人出了“新家园”大门,宇智波万平已在门外等候,虽然昨晚之事他并未参与,但既然当初结拜时曾立下“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誓言,便跟在鼬的身后一同向火影办公室行去。鼬知他心意,也不劝阻。 

火影见了众青年,笑道:“想必各位都知道我为什么请你们来。我们木叶是依法治村,无论是谁,做错了事就要受惩罚,希望你们能从中吸取教训,下不为例。宗光先生。”

“属下在。”

一名中年汉子从门后步出,躬身行礼。

“麻烦您带这几位小伙子去贵处参观学习,直到太阳落山为止。”

“是,大人。”那汉子焦黄面皮,留着仁丹胡,眉眼与乃兄颇为相像,正是负责新火影岩工程的转寝宗光。他的视线从诸人身上一一扫过,最后停在鼬的脸上,一摆手,皮笑肉不笑地说:“少爷们,请吧。”

转寝宗光押着一队青年出了火影办公大楼,径直向西大门走去。止水笑道:“真是岂有此理,昨晚我不仅没当帮凶,还劝阻有功,结果被你们牵连着一起受罚,我们坏事做尽的末子同志倒是逍遥法外。”

忍笑道:“她是我们部长大人的宝贝千金,能一样吗?”

说话间已走出西门,绕过几道土墙,新火影岩的四方高台陡然出现在眼前,只见无数民伕赤裸着上身,下身只围着兜裆布,一个挨一个在竹木搭成的脚手架上缓缓爬动,每人的肩头都挑着一根扁担, 前后两只担子里分别装着两块方形巨石。高台之下搭着一条一眼望不见尽头的长棚,石匠们头裹白巾,手中挥舞着锤凿,在一块块巨大的原石上敲砸,丁丁当当不绝于耳。

众青年从未近距离看到过这样的场面,不由得一齐呆住。转寝宗光冷笑一声,抬高了嗓门道:“快,脱衣服,一人拿一根去。”

鼬转过头,顺着他手所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一捆扁担靠在一道土墙边。看来今天惩罚的内容是义务劳动。他迟疑片刻,上前取了一根扁担,衣服却不脱。其余六人也跟着上前各自取了一根扁担。止水低声道:“还好末子没有来,怎能让女孩子吃这种苦头,遭这种罪?”

其它小伙子也深有同感,心想:若是哪个女孩子受到这样的惩罚,大家肯定要一起下跪请求火影大人收回成命,把她的罪过扛到自己肩上。

转寝宗光带领七人走向高台一角,不一时村里的钟声响起,工地四角也发出金属的撞击声,工头用木棍敲打着铁皮桶,向众人发出“开饭了”的信号。石匠们放下手中的工具,民伕们挑着空担陆续向四个角集中。每个角都摆着几口大水缸,裹着头巾的妇女们两人一组挑出数十桶米饭,分装到木碗里。

劳动了半天、饥渴万分的民伕们挤到水缸边大口喝水,捧起饭碗就吃。鼬等人也排队领到了一份午餐——齁咸的鱼干、苦涩的萝卜、腥臭的豆腐和粗粝得如砂石般的糙米饭——众青年平时虽不是锦衣玉食,却也从未吃过如此粗劣的食物,均感难以下咽,只吃了几口就放下碗筷。转寝宗光冷笑道:“不吃了?那就干活去吧。”

七人中除了止水和万平都是暗部的成员,受过严苛的训练,挑着二百来斤的担子只当是小菜一碟。止水和万平虽没受过暗部的训练,但也是正当盛年的精壮男子,并不觉得太辛苦。那坡状土台约有一人多高,坡长却有数百米,众人沿着土台缓缓爬上,来到巨石砌成的底座,只见一望无边的平台上立着无数根石柱,柱与柱之间用水泥和砖填满,脚手架围着石柱和砖墙一层层搭建上去。鼬一边挑着担子上上下下一边左右张望,见众民伕年轻的十五六岁,年老的五六十岁,个个皮肤黧黑,神情木然。他转头问道:“他们这样挑一天石头,能赚多少工钱?”

“这就要问我们无所不知无所不晓的止水同志咯。”走在他身后的莲见忍笑道。

“哪有什么工钱。”走在忍身后的止水笑道,“这些都是附近的佃农,村子里征来服徭役的,只管一日三餐而已。”

“这么惨?”走在止水身后的鬼坊道。

“惨不惨取决于你的视角。”止水笑道,“他们之于火影就像我们之于大名。木叶村大兴土木,他们出力;火之国大军出征,我们出力。这是义务,也是荣誉。大名若是派我们出征,也是只给粮草,不发工钱的呀。”

“可是我们给大名做任务是有酬金的呀。”走在鬼坊身后的忠次道。 

“你以为那是大名给的?”止水笑道,“那都是火影大人的赏赐。”

“哦?”

“或者这样说,火影大人向大名效忠,大名便把土地赏赐给木叶村。土地的一切产出属于木叶村,火影大人负责如何分配。大名把任务交给火影大人,火影大人派出合适的人选完成任务,然后以大名的名义向大家分发酬金……” 

“这是什么绕口令?绕来绕去,被你绕得更糊涂了。”

说着大家都笑起来。 

七人走过脚手架上悬挂着的一道横幅,忍念道:“‘仁义之师……千秋万代……’,真要能千秋万代的话,就算在村子四周造满人工火影岩,也还是不够用啊。”

“到那时肯定有别的解决方法咯。”止水笑道,“后人的事,我们前人就不必瞎操心了。”

“是啊。”鼬附议道,“以后肯定会有更先进的技术来解决这个问题。”


木叶村四季分明,气候温和,夏天无酷暑,冬天无严寒。其时正是一年中最热的几天,日头虽并不毒辣,但两三个时辰露天劳作下来,众青年也都晒得头昏脑涨,汗水在后背的衣服上结了一层白花花的盐粒。一开始七人还指点江山,说说笑笑,到后来都垂头不语,脚步蹒跚。暗部的训练虽然严苛,但通常半天内有多个项目,项目与项目之间有短暂的休息。不像这份差事,枯燥单调,重复压抑,仿佛没有尽头。

偏生夏天昼长夜短,耳听着村里的钟声敲过六下,太阳还是低低地悬在西边的天空中迟迟不落下去。众青年几乎都没吃午饭,个个饿得前胸贴后背,更是苦不堪言。暗部诸人心想:下回再也不犯这种错了。止水心想:下回再遇到这种事,哪怕得罪末子我也要死劝到底。鼬心想: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指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

好不容易熬到太阳落山,众青年听到木棍敲打铁皮桶的声音如闻大赦,跟着缓慢移动的队伍依次卸下石块,走到地面,放回扁担。中午吃剩的饭菜在夏日里捂了一下午,已然发出馊味,仍被民伕们一抢而空。转寝宗光没想到这几个青年居然坚持了下来没叫过一声苦,尤其那个细皮嫩肉跟大姑娘似的小辫子少爷,一张俏脸晒得通红,神情却泰然自若,暗中对他们倒也有些刮目相看,摆摆手,道:“行了,回去吧,火影大人那边我自会交代。”

七人衣裤尽湿,满面尘土,自觉狼狈不堪,幸好天色已黑,走在路上也没人留意。进了西门,忍、卯吉、鬼坊、忠次四人便分头回家——“新家园”只有淋浴,热水还时有时无,只能洗净身体,无法解除疲乏——鼬、止水、万平三人都是违反了族规从家里叛逃出来的,这时也顾不得了,只想回家好好泡个热水澡,当即径直朝宇智波聚居区走去。

鼬翻进自家院墙,先直奔厨房饱餐一顿,然后在浴缸里泡得昏昏欲睡,想要擦干身体,却发现没有自己的毛巾,只好借用弟弟的。他把小番茄毛巾围在腰间,溜回自己的卧室换上干净衣服,见自己的床上只有床板没有被褥,便又溜进弟弟卧室,倒在佐助床上,疲倦已极,沾枕即睡。 

昏睡了大半个时辰,忽然想起了什么,一惊而醒,匆忙向“新家园”奔去。

 

奔上校舍二楼,果然看见弟弟抱着双膝坐在自己寝室门口,小小的身影可怜又可爱。佐助见了他,双眼放光,蹦跳起来,欢声叫道:“哥哥!”

鼬不好意思说自己太累忘了和弟弟的约会,摸摸佐助的脑袋,拿钥匙开了房门,打开灯,笑问:“晚饭吃过了吧?”

“早就吃过啦。”佐助跟在哥哥身后进屋,“哥哥呢?”

“我也吃过了。”

“哥哥你看。”佐助举起手中的纸袋,“我给你带来了什么?” 

鼬笑着接过丸子,“妈妈让你送来的?”

“我……我自己买的。”

佐助说着羞涩一笑。头毛被哥哥揉得乱七八糟。

“今晚……我可以睡在你这里吗?我有好多问题要问哥哥。”

“我是没意见啦。”鼬收起晾在绳子上的袜子和内裤,“可是爸爸妈妈会担心的吧。”

“我和妈妈说过了。”佐助笑道,“妈妈说,‘偶尔一次可以,但是我不会替你瞒着爸爸哦’。我说,‘没关系,我不怕’,嘿嘿。”

“爸爸肯定心想:佐助这小家伙,都跟着鼬学坏了!”鼬模仿着父亲的神气,疾言厉色地说。

“哈哈,那我就说:爸爸,我没有学,这也不是坏。是我和哥哥‘英雄所见略同’!”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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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05-3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