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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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溪深处是吾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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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你写得好的人多了去了,但是你心中的世界,只有你自己才能写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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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为快乐的创作者,产出能被留存在这个世界上的、能影响很多人精神世界的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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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者学校没教的事-3

(3) 

 

“我说鼬同志,咱们不是说好了不提那位老祖宗的大名嘛,你看看底下人的反应,要不是后面有大美女登台把现场气氛再度炒热,我们这万米长跑还没开始呢,第一步就把脚崴了。” 

低矮的斗室内,天花板的正中间悬下一枚灯泡,底下只有一张木头方桌,除此之外别无它物,三名青年围桌而立,长长的影子映在水泥地面上。 

“我是经过深思熟虑才决定这样说的。”鼬同志神色从容,目光诚恳,“如果外族同胞不承认宇智波斑在木叶建村初期的功劳,那么,宇智波一族和外族在村中的地位就不可能真正平等。”

“恰恰相反,正是因为宇智波一族太在乎这些,什么祖宗啊,血脉啊,才会和外族产生那么深的隔阂。这一点我们不是早就达成共识了吗?姓甚名谁完全不重要,重要的是这里。”止水指指自己的胸口,“是心!……再说了,是不是真的有这么个老祖宗都存疑呢。”

“宇智波斑是真实存在的。”鼬斩钉截铁地说,“我考据过。”

“哎,史书都是后人瞎编的,不能太当真。别说不是你亲眼所见,就算你能回到过去,亲眼见证当时发生的事,也无法说服外族人相信你所说的就是真相。”

“事在人为。木叶不是一朝一夕建成的,宇智波一族和外族的隔阂也是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想要化解这千百来的恩怨,必然需要付出相同甚至更多的时间。”

“但要是犯了方向性错误,结果很可能就适得其反咯。”

止水在三人中年纪最长,身材更粗壮,嗓音更浑厚,说话语气虽然不重,却有种强势的压迫感。鼬凝视着对方,默然无语。一直不曾开口的万平忙打圆场道:“大哥,三弟,你们说的都有道理,其实我也不太懂。但是既然三弟已经在大家面前那样说了,我看还是照他的意思去办比较好。” 

“你啊,总向着他。”止水笑着在万平的后脑勺上拍了一掌,“不是说好了从今往后大家都以‘同志’相称嘛?‘大哥’、‘三弟’什么的,一股子匪气,别再叫了啊。”

“是,大……不,不是,我没向着谁,大……止水同志和鼬同志,我都是一样敬重的。”

“那么这个争议暂且搁置,咱们不提,别人也不会刻意去提,毕竟就像那句话说的,‘我们是青年’嘛,大家的目光都是展望着未来的,除了族里那几个老顽固,没什么人真的在乎当初是谁的功劳大,谁背叛了谁……”

“问题就在这里。”鼬说,“如果把村子比作一个人,那么这个争议就是它体内的肿瘤,并不会因为我们搁置它就自行消失,如果拖延着不去治疗,病情只会越来越严重。”

“你啊,就爱瞎比喻。”止水笑着拨弄了一下对方的小辫儿,“这俩压根就不是一回事儿。我们浪漫的理想主义者,宇智波鼬同志,果然还是太年轻啦。”

砰砰砰!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室内的谈话。

“哥哥!你在里面吗?”

佐助?

鼬忙一步抢到门边,打开狭窄的木门,只见弟弟背着手站在门外,撅着嘴,皱着眉,脸上的表情像是高兴又像是生气。

“你怎么……?”

“妈妈叫你回家吃饭。”

鼬顿时了然,笑着摸了摸弟弟的头发,“我不回去了。你回去吧。”

“我有很多话要问你,哥哥。”

“下次吧。”

“斑是谁?”

“呃……”鼬走出屋外,掩上房门,“……最近我真的有很多事要忙,下次一定好好回答你的问题,好吗?”

“‘下次’太笼统啦。”佐助经验丰富地说,“我们约定一个具体的时间吧。”

“好的,等我一有空就给你消息。”

“一言为定。”

佐助说着伸出右手小指,和哥哥拉了个勾。

 

漫长的暑假开始了。佐助本以为父亲让自己在家自学是指在后院修习忍术,为明年的考核做准备,不想第二天一早父亲把他叫到书房,交给他一打卷轴,让他回房仔细研读。

卷轴是用山羊皮硝制而成,看起来十分古老,但保存得相当完好,卷面上只有零星的污迹与焦痕和些许霉味。佐助缓缓打开,只见行文自上而下、从右往左书写,字体潦草而笔画繁复,简直就是天书。

这怎么研读嘛……

虽说上了六年忍者学校,却只学了一百神文和十四个方块字——“上下左右日月星,天地父母兄弟爱”;虽然阅读哥哥的藏书让他的词汇量大增,但那毕竟只是少儿读物,以他现在的文化知识水平,要读懂这种古文卷轴根本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还是去请教哥哥算了。

佐助把卷轴展开平铺在书桌上,把哥哥送的《古代智慧小故事》藏在卷轴底下,装模作样地用功起来。

本以为父亲偶尔会来视察一下——这倒是他希望的,哪怕被父亲发现自己在偷懒开小差被责骂一顿也好——然而却没有。与他安静的卧室呈鲜明对比的是父亲书房的嘈杂——从早到晚,不断有族人登门拜访,多是中年夫妇。佐助虽听不清他们在说些什么,但心里隐约感觉到:多半和哥哥他们搞的什么“青年运动”有关。

访客走后,家中园丁和父亲在庭院里的对话证实了他的猜想。

“……都是在下教子无方,害得族长大人和大公子被族人责骂……那婆……那位夫人,说话也太难听!”

“也不怪人家,就一个独生女儿,被哄得离家出走,和一群外族男人混居在一起,做父母的怎能不着急?这事与你家万平无关,他自幼老实,只有别人带坏了他,没有他带坏别人的。”

“我这就去把那小崽子抓回来,请大人狠狠地处罚!”

“哎,不可。”富岳连忙摆手,“那里早已不是本族的地盘,从土地到房产如今全由暗部管理,若贸然前去抓人,恐怕会引起族群冲突。”

“那……那怎么办?”

“若只是小孩子们的瞎胡闹,那也闹腾不了多久。若是背后有暗部甚至火影的支持……那就不是把孩子们抓回家就能解决的事了。”富岳沉吟道,“我已通知下去,明天在南贺川神社开会,大家商议一下。松平,你也来。”

“是。”

 

族中长辈们议事,未成年人按规矩是不准参与的。佐助不知道父亲等人开会的具体内容和过程如何,反正结果就是——哥哥仍然没有回家。

他每天都去“新家园”找哥哥,借故在哥哥面前晃来晃去,用自己的存在感提醒他:别忘了我们的约定哦。鼬每次和弟弟视线交汇,都只对他点点头,微微一笑。

只要拥有这点头和这微笑,佐助就能安慰自己:哥哥才没有被那些人抢走呢;他在等我追上他。

刚开始,因同族青年都知道他是鼬的弟弟、族长家的小儿子,见了他都会打声招呼,“你好,佐助君”,他便也礼貌地站定鞠躬,“你好,某某哥”,“你好,某某姐”;外族青年则与他不熟,见了面只是随意地道声“你好”,他便也礼尚往来,以“你好”回复。后来见得多了,彼此熟视无睹,渐渐地连招呼都不打了,他混迹于这群大哥哥大姐姐之间犹如隐形人一般,倒也来去自由。当然,为了避免被“止水同志”揉头毛,他总是远远地看见他就绕道走——我的头毛只有我哥揉得,谁允许你碰了?佐助暗中腹诽。

因常来常往,他很快便把“新家园”的地形摸熟:原本是栋五层楼的校舍,每层有四间大教室,两间公用厕所,男女各一。现在一楼的四间教室分别改建成了食堂、议事厅、图书馆和浴室。二至五楼的教室则分隔成数十间寝室,男同志二三楼,女同志住四五楼,因人少寝室多,都没有住满。哥哥住在二楼的最西面。每层楼的南面是无窗的长走廊,东西各有两座楼梯,五楼的正中间有一道小楼梯通向高半层的小钟楼,便是那晚佐助偷听他们三人组谈话的地方。

校舍的南面是一处开阔的广场,原本堆放着大量建筑垃圾,现已被清理干净,成为众人练武竞技的场所。佐助常常坐在广场边上,看着这群朝气蓬勃的青年挥动球棒、跳跃和奔跑,听着他们三五成群谈天说地,亲热地互称“同志”,不由得心痒难耐,恨不能马上长大,成为其中的一员。有一次他试着学他们的语气叫了一声“哥哥同志”,惹得众人大笑,连鼬也不禁莞尔,唯有止水故作严肃地说:“笑什么?大家不要笑,这可是我们的后备队员,未来的生力军!”让佐助暂时原谅了他乱揉自己头毛的无礼行为。

 

这一晚,他正在灯下伏案读书,忽听院子里有人敲门,妈妈前去应门,一会儿来到他的卧室,说:“佐助,有个小朋友找你。”

小朋友?佐助放下书本,走到院子门口,只见院门外立着一个五六岁的男孩,大头细胳膊,手里捏着一张纸条,“大哥哥让我送信来”,递给他,转身就跑。 

他认得这男孩是糖果店老板的儿子,以前哥哥来接他放学,几乎每次都会带着他绕远路去中市街的糖果店里逛半天,买完糖果,还要和老板娘搭两句话,逗逗她怀里的婴儿。小时候懵懵懂懂,哥哥带他去哪儿就去哪儿,让他张嘴就张嘴,一不小心,嘴里就被塞了一颗甜得要命的糖;后来长大了些,自我意识越来越强,常常半路甩了哥哥的手,拒绝同去:“我讨厌吃糖。”

而哥哥那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仿佛在说: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讨厌吃糖的小朋友?

再长大些,他又乐意同去了,虽然自己不爱吃甜食,但是能看到哥哥吃着最爱的糖果时开心的样子,他也由衷地感到幸福。可以说,他们兄弟俩是看着糖果店老板的儿子长大的,这小男孩口中的“大哥哥”,当然指的就是哥哥;而自己手中的这封“信”,自然是哥哥邀他前去赴约的消息。

他迫不期待地打开纸条,却见上面歪歪斜斜写着两排蟹爬似的丑字——“紧急集合!地点:中央喷泉。任务:保密”——落款是“激燃少年团”和一个同样丑陋的木叶纹。

什么鬼……?竟然不是哥哥!佐助大失所望,把纸条揣进裤兜走了几步,一转念,童心又起:没准有什么好玩的事,横竖无聊,去看看再说。回房换上蓝衫白裤,绑好忍具小包,溜出家门,朝中央喷泉行去。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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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05-04